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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rles又是最后一个，他急匆匆地踏着铃声和其他人细碎的调笑走进了教室。昨晚又因为写报告而趴在桌上睡着了，他只好一边在心里祈祷自己的眼睛不会肿的像是失恋后的姑娘，以及对着镜子随便抓了两下的发型不会看上去像个鸟窝。本来，上个月底就应该去剪头发了，棕卷的头发都盖过了耳朵，有些碍事，但一如他省略了吃早餐这件事那样，他忘了。
他伸手敲了两下教室的门。
“进来。”教授给了他一个不赞成的眼光，“Xavier先生，我希望你对学术认真的态度能够延伸到上课准时上。”
“我很抱歉。”Charles小声说了句。
“没关系，我想我可以原谅一个给校园带来更多欢笑的校宝。”教授挑了挑眉，“顺便说一句，Xavier先生，你今天又穿了两只不一样的袜子。”
这下子教室里的笑声就像是要掀翻屋顶。Charles爆红着脸抬起头，在教室后寻找座位——最后一排的靠走廊，确定了唯一一个空位后他飞快地迈开了脚步，却发现了那旁边穿着黑色夹克的人影。
Charles对上了Erik的眼睛，咽了口唾沫。对方绝对不喜欢自己在出丑后在他身边落座，甚至可能有些幸灾乐祸。就像是上上次在新生典礼时Charles在台上差点滑了脚，抬头时看着Erik嘴咧得最大，他有些难过。
但是他没有别的选择。
Charles走过去，落座的时候也没有看对方，坐下后目不斜视地坐下。在心里的某个角落，他甚至希望自己能够缩成小小的一团，能让对方完全忽视。
Charles看向黑板，却发现坐在最后一排上面的字迹一个字都看不清。他像是想起来什么，在包里翻找，然后意料中的失望落空。
哦，如果有什么比当一个傻里傻气的、穿错袜子的鸡窝头更可悲的事情，那就是一个高度近视的书呆子没有带眼镜。
墨菲定律。他低头，用视线想将桌面盯穿一个洞。直到视野里有一只手出现，推给他一本书。
Charles惊讶地看向一旁的Erik。
“笔记。”Erik言简意赅地说了句，然后撇过了脸。Charles低头，那本书上的字迹简直工整地不像是他。
“谢谢。”他感激地再次小小声说。Erik抽了抽嘴角，就没说话。
散课时Charles直接趴在了桌上，他太困太饿了，希望这不会影响他刚才课堂小测的成绩。低血糖带来的头晕让他将头埋在手臂里时下意识呜了一声。就趴五分钟，他心想，接着在他恍惚地快要进入梦乡时，一个和书壳硬度差不多的东西被放在了他的头顶上，Charles发出了疑问的声音，用手探过去，摸到了人的手。他只好抬起脸向后望，Erik手里拿着一个咖啡店打包的那种纸包放在他头顶。
“给我的？”
Erik点了点头。Charles接过打开，里面是一个餐盒，他一眼就认出了这是他们上高中那会儿Erik每天带的那个。
Erik无视了坐在前面的那红色头发的哥们扭头对他们的互动做出挤眉弄眼的表情。
“……我妈妈非让我带给你的。”他说，语气有些窘迫，却不是真的那样不情不愿，“你喜欢吃薯饼。”
Charles对他展现了一个有些害羞的微笑。
“谢谢你，Erik，还有Edie。晚上我洗完了再还给你。”
“快吃下去。”Erik对此回应是抬手用食指和中指屈起来敲了下他的头，而Charles配合地露出了个远远超过实际感受的吃痛的表情。
Charles推开门看见Erik时露出了疑惑的表情，他再次确认了门牌和活动室里的摆设，是象棋室没有错。而Erik正坐在那个他常坐的桌子旁，靠着黑棋那一方，棋盘上已经摆好了棋子。让Charles一瞬间就回想起高中时，他们曾经无数次用黑白的棋盘和棋子，学着成年人用酒杯装着葡萄汁喝，在壁炉前消遣完一整个星期日的下午。
“Erik？”Charles的声音里有些欣喜和不确定，“我以为今天是辩论社团的活动时间？”
“我退了辩论队。”Erik对着他挑了挑眉，“我打算回来下象棋了。不欢迎吗？”
Charles站在那眨了两下眼睛，像是电脑重启需要反应一下。
……喔！
“欢迎。”Charles笑了，浅蓝色的眼睛里像是闪着某种光。
依然是熟悉的走棋习惯。Charles谨慎地审视棋局，想着如何挫杀骁勇的黑子。象棋大概是不多的几个他可以毫不顾及Erik感受的活动，毕竟Erik不太可能会是因为输几个棋子就迁怒于人的那种没品的人。
“辩论队不好玩吗？”他随口问。
Erik冷笑一声，露出了一个慵懒又轻蔑的笑。Charles过去并不熟知的那种，而学校那些女生认为这样的Erik非常有吸引力。“太多带着功利目的的蠢货了。”
Charles点了点头，他知道Erik有多不喜欢那种自以为聪明的人，但心里还是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些失望，他也说不上为什么。
“希望你会喜欢象棋队，你要是来早了还可以参加期末的公开比赛。”
“所以你要参加比赛？”Erik挑了挑眉，反问，“为什么不来找我？”
Charles动了一个棋子。“我以为你更喜欢辩论。”
Erik只是看着他，过了很久摇了摇头，任何人都能从这动作中读出些许无奈。
“你完全不知道，是吗？”
“……嗯？”
Charles刚想发问，Erik动了动手，向前走了一个马，于是Charles的精神一下子再一次被拉回了棋盘黑白相间的世界里。
Charles蜷缩在活动室的长沙发上，刚睡醒他便警觉地发现自己身上被盖上了什么，尽管他的头脑还在混沌中，不像是做高数题目和知识竞赛时那样清晰，但还是从气息上第一时间认出了味道。然后大脑的海马区一下子调动出了相应的知识，诸如“嗅觉记忆较视觉记忆更能保持稳定，且时间较长”此类。
Charles坐起来，那件黑色的夹克外套上还带着些机车油的味道，是坐在某人身后时所闻到的，通常夹带着摩托行驶时空气里的甜味。
Erik坐在离他不远处的那张淡然沙发椅上坐着，膝头上放着一本书，胸肌的轮廓在高领毛衣下显现。Charles眨了眨眼，再一次地，不得不承认，或许那些女生是对的，他的朋友是真的有那么些性感。
“你睡得真沉。”Erik站起来，拿着书。Charles想开口。
“——停。”Erik像是知道他要说什么，将书放在一旁的书架上，皱着眉走过来，抽走他手里的外套甩起穿上。弄完这些，他回头给了Charles一个警告的眼神。
“不许说谢谢。”
Charles缩了下，将自己窝在沙发的角落。
“只是出于礼貌的习惯。”
Erik神情复杂地看着他的举动，最后像是妥协地摇了摇头。“算了，随便你。”
Charles看着他懊恼地抓头发，抿着嘴笑了下。
“Erik。”
“嗯？”
“你刚才书拿反了。”
“……闭嘴。”
Charles敲门的时候有些紧张，倒不是说太久没来了，平时他经常来借用Lenhsherr夫人的除草机，或者是心血来潮做蛋糕时跑来借用她的小量杯。再说，这已经是这个星期第四次来了，虽然前几次与其说是还东西，他更觉得自己像是个送报纸或者牛奶的：对方将门打开，接过他手里的东西，然后就径直关上了门，留他站在原地。
“Charles！”这时门开了，亲切的声音，“快进来！”
打开门的是Edie，Charles莫名地舒了口气，他将手里的的餐盒递过去，“喔，还是不了吧，谢谢你这几天为我做的薯饼，Edie阿姨。”
Edie挑了挑眉，笑着伸手捏了捏他的脸，“可不是我帮你做的，是Erik非让我做了说带给你的。”
Charles越过她的肩膀看到厨房里有人猝不及防地打了个滑，用某种秘密被识破的恼羞成怒的语气喊道。
“妈——地板上为什么有一滩水！？”
“来了来了。”Edie翻了个白眼，转身对他说，“快进来吧，别让我请你第二次，亲爱的。”
Charles了解她的性格，她是那种绝不会让你登门却空手而归、最友善的那种邻居，于是有些拘谨地跟上。Erik正站在客厅里喝水，裸着上半身。Charles呆呆地和Erik对上视线，算是打过招呼了，然后无所适从地将双手放在身前站在那。幸好这样尴尬的场面没多久就打破，Edie将他们赶上了楼。
“都上楼去吧小伙子们，站在这里打扰我做事情。”她嘴里骂着，却带着些喜爱。
Erik带他去了书房，其实Charles过去来过无数次，他甚至记得起之前把一本还剩几章没看的冒险小说放在了书架的第几排第几本书旁边，并在心里打定主意顺便要将它读完。
“你坐吧。”Erik说，“要吃饼干吗？”
Charles眼睛亮了下，“如果有那最好了。”以及红茶。
“还有红茶。”Erik哼道，Charles不确定是不是自己把心里想的话说了出来。但他就算猜到也不足为奇，过去每一次他们在这个房间的时光都离不开红茶和点心。
“你真好。”Charles忍住了想说谢谢的冲动，对Erik笑了下。虽然这笑容无意，却有让Erik有些落荒而逃地走出了房间。
Erik端着盘子上来时Charles正窝在椅子里看书，或许是此时的氛围让他想起了过去的一些习惯。他没有放下书直接张口凑过去从Erik的手里叼走了饼干，嘴唇碰到了温热的手指。
Charles嚼着饼干，又不客气地从托盘里拿了杯红茶，即便是怯生生的仓鼠为了觅食胆子也会大起来。
他舔完手指上的饼干屑，后知后觉地发现Erik站在自己面前，一动不动。
“？”
Charles吮着手指，睁着眼睛看着Erik。直到Erik回过神，将刚才捏过饼干的手划过嘴唇，表情若有所思，接着他又拿起一块、递到Charles跟前。
“你喜欢这个？”
Charles点了点头，毫不犹豫地张口吃下了。Erik等他吃完，又拿起一块饼干放到他嘴边，Charles就这样被如此一连喂了几块，才摇了摇头说自己吃不下。
Erik将盘子换到另一只手，用干净的那一只揉了揉他的头发，原本就蓬松的头发更加乱了几分。
“明天再来吃吧？”他问，虽然听起来不像是请求，更像是个命令。
Charles咽下红茶，Erik的话就像是有几缕阳光照进了他的房间，连尘埃都禁不住在阳光下跳起了舞。
最终他眯起了眼睛，用愉悦的声调说。
“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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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睡醒的Charles
↑光着上身喝水的Erik
我更完了！flag没有倒！ @Whistle Wow 这周末我日更了，更新了一万三，我流泪了，你呢
因为我也不知道会写多少part所以就用百分比来表示进度啦XDD 任性
上一章节进度20%；本章由于Erik仔掌握到了正确撩查方法：投喂仓鼠，好感度晋升50%，撒花！！
以及照例拉皮条，给我评论的都是坠胖 坠吼的宝贝！！！
评论(5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