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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开灯，漆黑的房子里隐约可以借着着窗边的月光看清摆设。那是一间沿袭了上世纪八十年代装修风格的旅馆，一目望去，不过一张书桌、一张床罢了，一片清清冷冷的惨白散落在书桌上，映着人心底发凉。
黑暗中站着一个人，靠着窗边向外眺望着。仔细看去，那人手中有一点猩红忽闪忽灭，伴随着他的吞吐，烟雾缓慢的爬上玻璃。借着月光，可以看清他的模样，这长相换到旅店那个阅人无数的老板娘的话来说，还是蛮吸引人的。但更主要的是那种气质，那种温润而淡然的气质本身就出众。
他手里捏着一张照片，若一眼看去，眉眼之间，他和照片上的人几乎是一模一样。但即便如此，不管怎么看，他和那人仍有着浓浓的违和感。同样是股超凡脱俗的气息，放到照片中被却被放大了。加上静止的渲染，更是掩盖不住的显著。
那人啧了一声，紧紧的盯着手中的照片。
照片大概是偷拍的，手机拍的画面本就比较模糊，这么一抖居然还拍出了聚焦的效果。但还是可以清晰的看见那人的轮廓——后仰着的头，以及脖子上的若隐若现的疤痕。背景大约是在哪个车站里，他穿着驼色的长风衣，身后是来来往往的人群，涌动着。而他并不在意，只是将手插在口袋里、仰着头，流露出的神情有一丝疲倦，同时也很坚定。整个人惹眼得很。
那人沉默良久，苦笑一下，接着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打火机，放置到照片下轻轻摁下，火舌很快沿着照片的边角、卷曲向上，渐渐地快要吞噬整张照片。他也不怕烧到手，等到火苗快窜到收上来时，才不慌不忙的用力甩了两下手。扑灭了火，顺手揉成一团将它丢进烟灰缸里。
他转身走出房间带上了门，只剩下那张已经烧焦到看不出画面的照片，在烟灰缸里躺着。
晚上八点，北京的高楼上刚被夜色笼罩，正是华灯出起之时。刚下飞机，就看到一辆新上市的限量路虎就停在路旁等候。
吴邪掐指一算这车的价钱，在心里感叹下解雨臣真真是一年比一年骚包。还没让他拍个照发发朋友圈顺带鄙视下，两三个穿着西装戴墨镜的人看着他就走了过来。接着恭恭敬敬地喊了声“小佛爷”。这让他皱了皱眉。
张起灵站在吴邪身后，双手插在帽兜里，看着他仿佛变回了十年前那个市井的小古董商那样，磨着嘴皮和人讨价还价。
“真的不用。”吴邪叹气。“告诉解雨臣，我这几年基本上就差没坐在轿子上被人抬着走了。开车，尤其是开豪车，这点乐趣，就不要剥夺我的了好吗。”
西装男倒也不怕，虽然吴小佛爷神经病的名声已经传遍了大江南北，但几次接触下来，发现除了某些时候间歇性的变脸，以及接近疯狂的烟瘾，人还是很和善的。加上他又是解雨臣的人。
“——那怎么行。解爷吩咐了，说您好不容易来趟北京，我们不能失了礼数。”
吴邪一乐，绕到车后面打了个手势让他跟自己过去。西装男楞了一下，快步跟上。吴邪勾着他的脖子，借着汽车的遮挡指了指张起灵，神秘兮兮的在他耳边说道。
“看到我那哥们了吗？就酷的不行的那个。”听见西装男应了一声，吴邪接着说。“你知道为什么我不让你们跟着不。因为这哥们跟我说了，你们北京呀，不仅是文化历史名城，在‘那个’方面也是历史悠久。非要我带他去见识见识。”
我当是什么，原来是这个。西装男舒了口气，随即升起一种和牛逼大发的人物聊看片心得的痛快感，也流露了一些真性情。“——小佛爷别不好意思，这北京里的妞，没我不认识的。您要哪个还不是随你挑。”
“不是，我这哥们。”吴邪小声嘀咕了一句。“有点ED。”
见西装男的表情还呆滞着，吴邪摇了摇头。“这次来，就是帮他治这个毛病的……别看他这样，他脸皮薄的很，混道上的好面子，他手段又比我高多了。要是被别人发现了什么，恐怕。”
吴邪抬起手划拉了一下脖子，微笑。
西装男死死的盯着张起灵，好一阵，艰难的点了点头。
“……在下明白了。”
吴邪随手将行李箱放到后备箱里，将钥匙抛给了一旁的张起灵，咧嘴对他一笑。他刚摆脱了解雨臣给他送的一串保姆，看起来心情好到不行。
“小哥，你会开车吧？”他问道。
张起灵没有说话，抬手用远程遥控的车钥匙把车门解锁，走到驾驶座旁拉开车门，熟练地踩了进去，还不忘记系好安全带。等握上了方向盘时，他才是回头看了眼吴邪。那表情在吴邪眼中，就差没像小满哥那样矜持而毫不掩饰的摆动下尾巴了。
吴邪被自己的想法弄的一笑。他走到副驾驶座上，拉开车门坐了进去。同然熟稔地系好了安全带，拿出手机调好地图放在张起灵眼前架好，然后直接整个人靠到了座椅上的椅背里，活像个躺在列车上失去梦想的咸鱼。他对张起灵眯起眼睛。
“张师傅，请吧？”他一咧嘴。“香格里拉大酒店。”
张起灵看了眼地图便启动了引擎，拐出停车场，一踩油门，车子很稳的飞驰了出去。他的手松松的握着方向盘，一看就是很有经验的老司机了。
车在路面上平稳的开着，正当吴邪心里啧啧称奇的时候，张起灵突然开口了。
“吴邪。”张起灵依然是一副红尘无染的样子，听吴邪下意识应了一声。“ED是什么。”
吴邪哑然，突然想起张起灵会读唇语。八成是“看见”他说什么了。失策失策。
然而吴小佛爷是谁，他早已经不是那个被人唬的一愣一愣的小三爷了。是时候让你们看下爷的新技能。
吴邪不动声色的调了下坐着的姿势，好让自己看起来不像是被审问那般不自在。
“Executive Director。”他沉吟了一下，道。“我和他们说你是我新聘请的首席执行官。”
张起灵嗯了一声，不再深究。倒是让吴邪心里舒了口气，然而表面上是淡淡定定的窝在副驾驶座上，看着窗外、一手在车窗沿上敲打着。以至于错过了张起灵上翘的嘴角。
至于很久之后，当两人在一起的事情被有识之士披露，后在北京又从不知道哪里传出来说“吴小佛爷的对象ED”……对于这事，脸皮厚如吴小佛爷也有些挂不住，连让黎簇到北京把这事压了下去。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至于大张哥，更是用“实践出真知”的真理证明了一切。
不过那就是后话了。
也不知道是秀秀还是解雨臣心细，给他们安排的酒店正好绕过了塞车路段。没碰上堵车，两人很快到了酒店。
两人上了电梯，来到了门前，吴邪才发现一件事情。
吴邪低下头看着手里的房卡，心里暗骂解雨臣不厚道。抬头对着张起灵无奈的蹙眉道。
“小哥。你说解雨臣抠不抠，人都给招到北京了，说资金短缺还只给开一间房。”吴小佛爷难得犹豫了一会，“要不我们等等，我叫北京的伙计找找附近还有没有空酒店？”
说是找，这个点其实比较难了。北京的酒店向来爆满，何况人红了架子也大了，出行又不是倒斗，小于五星的酒店他们是住不下的。他嘴上这么说着，心知这是客套话。是怕张闷王有小情绪，不然换成要黎簇，他绝对一脚踢上去骂，有的住就不错了还想怎地？！
张起灵也善解人意，没多说，从他手里抽出房卡，直接刷卡进了房间。看那样子是默认了。吴邪这才踱步过去。
这次来北京，是解雨臣说手下盘子出了点事，要向吴邪借哑巴张的威名一用，顺带加上个吴小佛爷的名号。接到解雨臣的电话时，吴邪有些诧异，他正躺在沙发上，抄起张起灵刚才随手削着玩的苹果，一口啃了上去。
“那你他娘的问他啊？问我干什么。”他道。
“我倒是想。人家说要问你。”解雨臣那边啧了一声。“——你可别忘了当年点天灯时我们还有那么一出看不对眼。怎么着，我就问你来不来吧。”
“来，怎么不来。”吴邪一乐，看了眼一旁的张起灵。“肥水不流外人田，帮谁不得帮自己的发小啊。”
解雨臣为了他顾不上天大的家当，干脆利落的假死，不仅懵过了对手，甚至骗过了自己人。更不说当年在酒楼里和他背靠背的身影还历历在目，光是让秀秀在汪家当人质，在地下进出了几回，他就得还上一辈子的人情债了。
“你这次来，我打算把和秀秀的婚定了。”解雨臣把玩着手中的茶杯，说道。
吴邪一愣，随即问：“还不打算结婚？”
“怎么也得过了年关吧？最近是在扛不住那些龟孙子。”解雨臣淡淡的说了句。“况且，霍家的礼数太多，我都忍不住了。”
吴邪不禁笑了，随即一本正经道。
“看来，我要有侄子了。”
“想得美。行吧。”解雨臣嗤笑，接着提高声音来了声戏腔，“那就有劳二位爷舟车劳顿了。”
他刚挂电话，霍秀秀笑盈盈的声音在一旁传来。
“也就解九爷财大气粗，弄个婚礼还得整得分期付款一样。”她一手耷在沙发背上，两条白皙的腿交叠放着。整一个很居家的状态，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要不是看在帮吴邪哥哥的份上，我断不答应。”
“委屈你了。”解雨臣走到她身边低头靠了下她的额头。“等他们事成了朝他们要红包。”
这么一说倒是让秀秀有些不好意思，扭过头去。
“——说什么呐。怎么说都是发小。”
解雨臣抱着手。“我和他才是发小。我们去吴家大院里掏鸟蛋的时候，你还是个小娃娃。”
秀秀睁大了杏眼，瞪着他。
“你嫌我小？那你说是什么！”
解雨臣故作沉思，沉吟了一会儿，道：“是我的童养媳？”
秀秀抬起就是一脚不轻不重的踹到了他的腰上，两只没穿鞋袜的脚交替的在解雨臣腰上踩着。发难道。
“你还别说，我还没找你算账呢——说谎说得那么顺溜，骗了我几回了！”
解雨臣掐指一算，笑。“大概也就二三四五六十回吧。”
霍秀秀停了下来，脚连着白花花的大腿还踩在解雨臣身上，学着吴邪在盘口的样子眯着眼哼了一声。
“——欠了霍当家的债，打算怎么还？”
解雨臣勾起嘴角，抓住她的脚踝，凑到她耳边。
“分期付款，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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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啦，解总实力撩妹√
大张哥，你看看人家解总，你看看（敲黑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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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记解释了/笑哭
ED：Erectile Dysfunction，性功能障碍，简称，阳痿：)
为小佛爷默哀/点烛/点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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