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节快乐/瓶邪/一发完】听妈妈将过去的故事

回来路上突然脑洞有了,两小时赶出来的,战斗力MAX……算是母亲节贺文吧。

岳母妈妈讲过去的故事

 

◎私设大概是有的

◎吴妈视角,心理描写全靠揣摩:)

◎当原著向看也可以,瓶邪不多,一点心意,最重要的是好好过日子hhhh


食用愉快w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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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电话打来的时候,我正在厨房搅着锅里的汤,用勺子盛起来喝了一口。味道淡了些。客厅里的电话响了起来,我喊了声接电话,才想起一穷跟领导出差去了。把湿的手在围裙上擦了下,过去接起了电话。

“妈,路上遇到了堵车,大概晚半个小时。”是儿子的声音。

我嘱咐他路上小心,想了想又加了句。“顺便买些盐和生抽回来,要李锦记薄盐的,对身体好。”

儿子应了两声便挂了电话。

这几年老了,记性也变得不太好,我年轻的时候,一个人操持整个吴家上下几十人的团年饭都不在话下。人人都夸吴家的女人厨艺好。不过那都是过去的事了。

我和一穷是通过相亲认识的,我祖上在杭州,世代读书当官,满清那会儿还出了几个正三品正五品。小的时候,我就从柳树头下那些打麻将的老太太们嘴里知道,新搬来杭州的吴家是盗墓的。虽然听起来不好听,但在当时那个战争纷至的年代,无论是什么职业,能够养活妻儿都是好的。

更何况,公公他不是一般的盗墓贼,当年日本人三次攻占长沙的时候,他虽然带妻儿居家迁居,但却把自己亲自带大的几百条狗全都送给了当时的部队投入了战斗。听人说,那时候的长沙火光冲天,数以万计的炮弹轰鸣、成千的双方士兵冲杀、几百条猛犬日夜怒吠——也正因为这几百条忠犬,日本人攻势的气焰一直与之消长,长沙竟攻了两次,直到第三次才被拿下。

那个时候提起长沙吴老狗,没有人不竖大拇指的。都说他待人赤诚,朋友遍天下。当地人也给这几百条忠犬立了碑,就在当年的日本人到达的第一条战线、新城河一带。

这些故事我小时候听过不知道多少次,那些画面和声音,好像闭上眼睛都能够看见,记忆深刻至极。正因此当红娘问我吴老狗的儿子要相亲,去不去的时候,我爽快的答应了。

吴家到了六十年代的时候已经洗白的差不多了,除了老一辈的人,很少有人知道长沙吴老狗的名号。一穷是当年的高级知识分子,读的地质工程,第一次见他时他带着眼镜,穿着白衬衫一丝不苟的扎在裤子里,但因为长期干活袖子是挽起的,这在那个年代里是一个人良好修养的表现。

他继承了他父亲、也就是我后来的公公的许多好品质,为人热情,和气善良,从不为难别人。也因为他心里有人,眼里有活,见过他的所有人都那他当朋友,对他人品的那种钦佩,都是发自内心的。虽说是南方人,他却一点也不忸怩,有着不输大丈夫的仗义。

这辈子能跟他,是我的福气。

 

 

我和一穷是四零年代末、五零年代初的人。因为一穷从大学出来后被派去下乡了好几年,我们结婚的时候都二十八九了,生下儿子时两人都过了三十好几,也算是极晚婚晚育。

儿子出生了以后,名字是公公起的,我这辈子也就这一件事对公公颇有微词。但一穷淡淡的一句“爸说什么都行”使我心有惭愧,当下告诉自己老人做的总是有道理的。

儿子小时候很皮,尤其和他的三叔很亲,当时我们还住在学校分配的小院子里,一到放学他就领着其他小孩子翻墙。他人又大方有趣,在院子里很的人心,大人喜欢逗他,小孩为了和他做朋友要打架。活脱脱是一个孩子王。

到了夏天更是不得了,捉萤火虫、斗蛐蛐、坐在树下吃杨梅、偷摸别人家的果子……这些乐事说起来,估计现代的孩子们都感受不到了。

我和一穷商量好,要是他晚上没写完作业就偷偷跑出去玩,那可是要关在门外不准进的。第一次这么做的时候,他在门口哭了不到十分钟就有邻居来帮忙说情,我愣是狠心把他搁了一个多小时才开门让他进来。他也知错,低着头喏喏的跟我道歉。当妈的心毕竟是肉长的,我表面上不出声,却也给他倒了碗糖水。他接过来咕噜咕噜喝了,跟我保证下次不这样了。后来他确实懂事了很多,我也很欣慰。

儿子高中的时候个子窜的很高,转眼我就要抬头看他了。一米八的小伙子,春节时带出去,跟雷锋当年送大嫂一样帮人忙前忙后,热心肠,嘴又甜,别人都问我们家祖上是不是东北那嘎达的。这时我和一穷都会笑着回答说,我们是土生土长的南方人。言语里是满满的骄傲。

儿子大学的时候,选了和他爹一脉相承的专业,读的建筑。一穷嘴上不说,心里却是极其高兴的,多次我半夜醒来,看见他坐在那抚摸儿子的录取通知,嘴里噙着笑。尽管那是复印件。表面上却依然是嘱咐儿子要用功学习,将来为社会做出贡献,不要太过在意儿女情长……多年后想起来我还会埋怨他,那时候如果他不说这句话,说不定我现在都能抱孙子了。

儿子大学毕业后并没有去工程队,而是在离家不远的西湖边上开了间古董铺。他从小写的一手好毛笔字,又有二叔三叔耳濡目染,对古物自然是胸有成竹的。我和一穷也相信他能够做得好,毕竟从小他不论做什么,都会做出一番样子。

但我们却万万没有想到,儿子这么一干就是十多年。他接触到了什么、期间那些风风雨雨,是我无论如何都想象不到的。而我侧击旁敲的才从他二叔那了解了一点点。儿子怕我和一穷担心,对我一直说是在兼职做摄影。我和一穷看过他拍的照片,确实遍布了大江南北。但我那时候起就隐隐预约察觉到了什么了。毕竟,我永远无法忘记,刚嫁入吴家那会儿,婆婆对我说,吴家的男人总是会为了朋友东奔西走、两肋插刀,让我多担当些。

直到最近,他才安稳了一些,告诉我因为一些原因打算要定居福建,但逢节假就回来看我们。儿子都快四十了,我催过他好几次找个钟意的女孩,以免老的时候无人照顾,都被他谢绝了,他说他现在的资产大概够他挥霍个几辈子的。等老了就和朋友们开个农家乐,倒也清闲自在。我只当他是为了怕我担心说的俏皮话,说起来,我也是怕他以后寂寞孤单,既然他无意,我也不再催他。想想人都说吴老狗朋友满天下,行千里不纳粮,我也就不操这份儿孙心了。

对于这个,我不知是忧是喜,忧的是怕他行走道上惹祸上身,喜的是,他不仅做出了一番样子,他所走的路,比他三叔、甚至是比他爷爷更远。

 

 

儿子朋友很多,但称得上过命之交的,我见过几个,一个是见过几次的胖子,憨实厚重,为人豪爽,还有就是前段时间他带回家里的一位小哥,沉着冷静,虽然面上冷了些,倒也不是寡情之人。刚才在电话里说要带来的朋友,我估计也是这位。

我把那道西湖醋鱼从锅里盛了出来,用手将香菜根茎分开摘成小段放入白瓷碗里连着鱼端了出去。儿子昨晚告诉我他要过来,这些是我今早一大早起来就开始准备的。

我顺手红枣削了几个扔进汤锅里,给汤增加一些甜味。这时候门铃按响了,我把门打开,没有看到人,走出去正郁闷着,一转头,就看到儿子那张笑嘻嘻的脸。

 “妈。”他笑着喊了声。扬了扬手中提的东西。“给你买回来啦。”

和小时候一样。

我嗔怪的瞪了他一眼,他身后果不其然跟着的是上次的那位小张。旁边还跟着一条黑棕大狗,见了我摇了摇尾巴。我定睛一看,觉得它有些眼熟——这气势,错不了,是公公最爱的也是最通人性的那条狗,好像叫小满哥?

“胖子呢?怎么不顺路喊人家来吃饭?”我把他们领进来,随口问。

“他不在,回北京了。”儿子一边脱鞋,一边回答。接着猛地抬起了头,鼻子像小满哥那样动了动,夸张的说。“妈!你做了啥!”

“西湖醋鱼啊。”我说,“你不最喜欢了吗。”

儿子嘿嘿一笑。

我招呼他们坐下,紧接着跑回了房间。去年年底就给儿子织的毛衣,一直没给他送过去。虽说现在入夏了,但试试也总是好的。我还打算给他和一穷打一对羊毛袜子,和护腰。福建那地方潮湿,也不知道儿子会不会受不了腰疼。

我拿着毛衣走出去,看着儿子手里捧着一个深蓝色的礼盒等着我。毕竟是自己生的儿子,我只消一眼就知道他想干什么了。他也知道我不喜欢这些有的没的,见我一出来,立刻抢占先机:

“妈,这是给你买的……”

“哎呀!妈不需要你这么破费。退回去退回去,好好给我照顾自己,就是对我最大的慰藉了。”

我摆摆手,示意他拿回去。他不依不饶,愣是要往我手里塞,我性子也倔,说不收就是不收。他也没辙,有些无奈的看着我。

“小哥!”我听儿子喊了声。

紧接着那位小哥像是收到了什么指令,倏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接着从身后很应景的变出了一束花,也不知道他刚才藏到了哪里。红的白的黄的,都是康乃馨。

我正惊异哪里来的那么多花,就听见捧着花的小张一本正经地对我说道:

“阿姨,母亲节快乐。”

说实话,他这架势把我吓了一跳,不清楚的一定还以为是来寻仇的。果不其然儿子一下子没忍住喷了下,接着掩饰的咳了两声。将手里的首饰盒打开,露出了里面的一条项链。

“母亲节快乐!您永远年轻,天天开心!妈,您就收下吧,一点点心意——您再不收可就对不住小哥千里迢迢来杭州了啊!”

孩子们都这样了,我还能说什么,我把毛衣放到一边,笑着接过小张手里花和儿子手里的首饰盒。而他们还固执的站在那,像是等我阅兵完毕一样。我一着急一手拉一个把他们摁到了餐桌座位上。

“行了行了,心意领了。知道你孝顺妈。好了,吃饭吧。尝尝我的醋鱼。”

我说着夹了一大筷子在他们各自碗里。

他们相视了一下,儿子露出了笑容,是小时候小聪明得逞后的那种,而小张的嘴角也有那么一丝丝上翘的征兆。都拿起了筷子开始消灭碗里的食物。当然我也没有忘记小满哥,今天它也是贵客了。我用的是人盛饭的盘子给它装了一盘子肉汤,就看见它矜持的朝我扫了扫尾巴,像是道谢,接着低下头叼出一根肉骨头专心的啃。

火锅冒出白白的热气,我看着他们两人一狗埋头吃,活像我的三个儿子,心里也觉得异常满足。

谁说养儿不妨老,我家的儿子不仅自己孝顺我,还能给我带几个儿子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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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天下母亲,母亲节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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